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央视网消息:当今社会,谁的压力最大?尽管没有理论依据,但在注重青少年心理疏导的资深媒体人张进先生的观察下,他认为:青少年是压力最大的群体。因为,他们承受的,不仅仅是自身学业的压力,还有家庭的压力、长辈的压力,甚至整个社会的压力!《这个故事有点好笑》这本书讲述了一个发生在美国东部的故事,然而书中的主人公所面对的压力、迷惘、痛苦对于中国的孩子来说却如此的相似……
从小学甚至从幼儿园开始,孩子的学业实在太多、太重了;孩子与孩子之间的竞争实在太残酷了;他们实在太累了。上名校,将来找一个好工作,几乎成为孩子将来在社会上立足的唯一出路。从老师,到学校,到父母,对孩子的唯一要求,就是把成绩提上去。只要成绩好了,别的一切都可以不计较;成绩差了,这孩子几乎就要被彻底否定。在种种作用下,孩子的情感世界,成为一片荒漠。
大家都知道,抑郁症的形成,和压力有关。当人们感觉到压力时,大脑的一个部位会释放压力荷尔蒙,将身体置于高度警觉状态,在短时间内调动生命潜能,准备迎战各种危机。等到危机过去,应激反应就会自动关闭,从而休养生息。但如果危机是持续性的,应激反应系统长期开启,不能关闭,危机就会演变成慢性压力,身体机能长时期受到损害,抑郁症就会悄然而至。所以当孩子们在为分数拼搏的时候,作为老师、作为家长,我们真的要多关心一下孩子的心理健康。
今天小编推荐的一本书是《这是故事有点好笑》,它的作者是美国作家维兹尼, 是一位于出生并成长于纽约布鲁克林的美国作家。他用细腻而真实的笔触写下了一位普通高中生的故事。
《这个故事有点好笑》作者内德·维兹尼(Ned Vizzini 1981-2013)
克雷格(Craig Gilner)是普通人家的孩子。和爸爸妈妈、妹妹住在曼哈顿一套旧公寓里,后来搬到布鲁克林一个条件稍好些的公寓里。克雷格觉得搬离繁华的曼哈顿是件挺丢人的事儿,他无法理解善良的父母再努力工作也无法让一家人留在富人区。
普通人家的父母总是把自己未曾实现的梦想寄托在孩子身上,对孩子的期望几乎都是一样的:考上最好的中学,再被名校诸如金融、管理之类的专业录取,毕业后找份体面、挣钱的工作。
克雷格14岁那年没有任何玩乐时间,每天都在做题,枕着书本睡觉,整个人几乎变成了一部作业机器。努力获得了回报,克雷格考了满分,被纽约最好的高中录取。命运这时候跟克雷格开了个玩笑。虽然这个玩笑并不好笑。开学之前,学校就布置了一些家庭作业,其中阅读包括狄更斯的《大卫·科波菲尔》和英国作家Clarence Malcolm Lowry半自传体小说《火山下》(Under the Volcano,书中大量使用意识流的写作手法,探讨死亡与爱情的主题)。
比起阅读,克雷格更喜欢做题。他没有把学校给的书单上的任何一本书看完。结果开学第一天阅读测试克雷格只得了70分,这个分数此前从来没有在克雷格的试卷上出现过,让他大受刺激。他以为自己入学考试考满分很了不起,但进了高中之后发现全班人考的都是满分,无一不是异常刻苦加天才型的选手。
有一天班上来了一个银行家演讲,说现在是信息时代,以后想到华尔街工作的人都必须精通计算机,问班上是不是所有的人都在上计算机课。结果只有克雷格和另外一位不太会说英文的外国同学没有举手。银行家嘲笑他们俩以后估计是找不到工作了,克雷格羞愧难当,想“自己当下就死掉算了”。(记得有一篇“鸡汤文”说在人所有的负面情绪之中,最具杀伤力的就是羞愧。)
抑郁症就这样开始了。呕吐、无法入睡,时常想走上绝路。直到某一天晚上,克雷格决定第二天上布鲁克林大桥蹈海自尽。好在他怎么也睡不着,半夜爬起来,想死、又留恋生,煎熬中在书架上发现一本书《如何度过失去至爱的日子》(How to Survive the Loss of a Love)。书中说明了两个问题:一是至爱未必靠得住,跑路的人很多;二是物质极大丰富也温暖不了人与人之间的冷漠与隔绝,被抛弃的一方只能去书里寻求安慰或帮助。
克雷格按照书里的指引打了“自杀热线”,但是“热线”太“热”,怎么也打不进去,好在“自杀热线”占线时自动转到火警那里,接电话的消防员也受过一点心理引导之类的训练。之后的事情就朝着“正确”的方向去了,克雷格被安排住进了精神病院。医院装修,克雷格与一群成年精神病人住在一起。其中最有意思的是一哥们儿成天担心地球磁场反转,他但凡出门,一定得确认附近有树,万一磁场真反转了他好抓住树梢,不至于飘到天上去。
这跟咱“杞国有人忧天地崩坠,身亡所寄,废寝食者。”有异曲同工之妙吧。不同的是,《列子》里是“晓之者”对杞国人动之以理,进行“心理辅导”,而现代人主要靠吃药解决问题。住院短短几天的时间,克雷格跟病友们相处得很不错,借病友波比(Bobby)衬衫,波比因此通过面试、找到了一份工作。这让克雷格觉得自己不是一个“多余的人”,又找到了点自信。当然,他又开始吃药。
除此之外,他还折腾了两桩“情感纠葛”,跟住院前心仪的女孩断交,在病友里又发展了一个“潜在”女友,计划出院后继续交往。也许最关键的是他发现自己的志向不在考高分、上名校,而是搞艺术(画画,严格地说,是画地图,画他小时候就喜欢、且练习了好几年的他想象中的地图)。而且,克雷格的父母总是对他宠爱有加,尤其是他妈妈,在他出现任何问题、做出任何决定时都是用爱去保护和支持他,总是说“我爱你,我以你为骄傲”之类的话。
总之,克雷格在多重作用下走出来了抑郁,书的结尾是“So now live for real. Live.(从现在起,真实地活着。活着。)”
想起电影《芙蓉镇》里,右派秦书田被判入狱十年,临行前对怀孕的妻子胡玉音说:“活下去,像牲口一样活下去!”虽然克雷格活下去没有秦书田这么艰难,但面对困厄,“活下去”同样需要信念和勇气。
本书的作者维兹尼(Ned Vizzini)在接受采访时称“书里85%的内容是自己真实的经历”,跟克雷格一样,他也曾因抑郁症短暂住院。遗憾的是,克雷格走出来了,而塑造这个角色的作者却没有。2013年12月19日,维兹尼在纽约从父母居住的公寓楼上纵身跳下,抛下娇妻幼子,年仅32岁。
出版商在一份纪念维兹尼的声明中说:“维兹尼为人友爱善良,他深受自己的家庭和朋友。签售会上,无数的孩子说他改变了他们的人生,给了他们希望。”然而,维兹尼把希望给了别人,却把绝望留给了自己。
内德·维兹尼(Ned Vizzini 1981-2013) 15岁即开始为《纽约新闻》撰稿。
1998年,文章首度登上《纽约时报》。2000年,维兹尼将在这两份报刊上的文章结集出版,书名Teen Angst? Naaah…(《青少年的焦虑?不不不…》)。2004年,出版第一部小说Be More Chill(《更加冷酷》)。2006年,It's Kind of a Funny Story问世。2013年与好莱坞著名电影导演、编剧克里斯·哥伦布(Chris Columbus《小鬼当家》系列、《哈里波特》系列、《窈窕奶爸》等片的导演)合写的House of Secrets(《秘密之屋》)系列小说首部即登上了《纽约时报》畅销书排行榜。
本文作者:詹万里 新闻学博士。
曾当过大学英语老师、外交官、图书管理员、记者和翻译。现为自由职业者,新华社签约摄影师。